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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.雪与血 (第7/7页)
绝对审判意味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听着楼下越来越近的、沉稳而沉重的脚步声。 每一次脚步踏在楼梯上的声音,都像是敲打在他即将崩溃的神经上。 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,将自己从窗台上撑开。 身体晃了晃,几乎站立不稳。 他抬起那只缠满新绷带的左手,用干净的袖子,一点一点,极其缓慢地,擦去玻璃窗上那片刺目惊心的血迹。 动作很慢,带着一种近乎机械的麻木。 猩红的血痕在玻璃上被抹开,留下大片大片肮脏的、暗红色的污迹,像一张巨大的、嘲讽的鬼脸。 擦不干净了。 永远也擦不干净了。 他转过身,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窗,面对着紧闭的房门。 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微微佝偻着,脸色惨白如纸,嘴角残留着未擦净的血迹。唯有那双眼睛,在经历了灵魂被反复撕扯的炼狱之后,竟沉淀出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。 脚步声停在门外。 门把手,被拧动。 陆漪涟闭上眼,等待着那扇门被打开,等待着父亲那最终的、冰冷的审判。 烙印的灼痛,伴随着门外那无形的威压,如同永恒的刑具,将他牢牢钉在这绝望的十字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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